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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宫变之时,上皇余德妃所出的陈王、韩王……悉数赐死!那些子侄,也没有一个活下来!
他蓦地打了个寒颤。
眼见着时老侯爷的面色铁青,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回到侯府里,才终于缓过气来。
他按着自己胸口,觉得终于活络些了,想到当时殿中战战兢兢模样,都有些不解,方才怎么畏惧成那般,连站也站不稳?
朱红的牌匾上描着金字,是煊赫辉煌的“东海侯府”,两对石狮子威严气派,历经风吹雨打,年岁甚至与大雍一般长。
无论如何,东海时家,不也还是裴昭的母族么?
时宴暮观察着时老侯爷的神色,试探道:“陛下怎么气成了这样?难道他的母亲不是时家生出身的女郎吗?”眼见着时老侯爷并不曾阻止,于是胆子又大了些,“阿翁,他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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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老侯爷看了他一眼,面上现出些疲倦:“二郎,明日|你便回东海吧。”
这落下的话语不啻于晴天霹雳,将时宴暮劈了个不敢置信,他愣了愣,直直的将时老侯爷盯着:“为什么要将我赶回东海?难道我说错了吗?阿翁,你怎么能这样偏心?你眼里难道只有兄长,没有我吗?”
他回头看到一道倩影,时宴璇款款行来,连忙说:“阿姐,你替我求一求情罢。”
时宴璇身姿纤细,神情温婉轻柔,但言语却是令人如坠冰窟:“二郎,你听阿翁的话,明日回去罢。”
“阿姐!”
时宴暮断断没想到,竟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来,平日里他与姐姐最为亲近,可是她竟然也要赶自己走?!
一时间,时宴暮瘫倒在了椅上,像是完全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时宴璇行礼,复又抬头,秋水明眸,十分坚定:“二郎说了这样的话,而且已经入了陛下的耳中,便不能再在建邺中呆了。”
“为何!”时宴暮大喊起来,“阿姐,我难道不是与你一同进的建邺么,为何我不能在这里待了?”
时宴璇冷静道:“因为教你来建邺,是想要谋一个前程……却并不是想要你结仇。”
时宴暮怔怔的将她看着。
“你自己好好想想罢。”时宴璇平静吩咐道,“来人,将二郎带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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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日在家中,真说起来,家仆听她的更要比时宴暮多,何况时老侯爷并未阻止,于是当真将时宴暮给带了下去。
渐渐地,门外看不清影子,于是这屋内,只剩下祖孙两人。
时老侯爷目光转过:“三娘,我还以为你会替二郎求情。”
时宴璇柳眉微蹙:“阿翁,我何尝不疼爱二郎,只是他这样毛毛躁躁的性子,在京中恐怕好不得……何况二郎如今已经在陛下面前挂上了号,我怕他再惹出什么事情来。”
时老侯爷道:“那你说说看。”
时宴璇轻轻垂眸:“陛下恐怕是对我家气恼了,如今时候,正是要小心翼翼做人,想办法夺回圣眷,切不可再惹恼陛下。好在还有阿兄在陛下跟前,不愁陛下不青睐。”
提到了时宴朝,时老侯爷的眼里也现出了一分感慨,这是他最得意的一个孙子。
幸亏当时送到奉辰卫里的是时宴朝,就算是不看出身家族,他也是奉辰卫里年轻一代最出色的一个。
时老侯爷点了点头。
时宴璇美目流转,神情中竟现出了几分奇特决心,柔声道:“阿翁,我愿待在建邺城中,助兄长一臂之力。”
时老侯爷不置可否,好一会儿了,缓缓说:“三娘,你要如何帮他?”
时宴璇螓[qin]首半低。
她今天穿了一身天水碧的衣裳,周身无华贵饰物,只用一支玉兰花簪,将乌黑长发挽起。但本就是天生丽质,明眸皓齿,这般瞧来,别有几分幽静动人。
时家女郎,姝色绝伦,自从当年画师一叹,便从东海流传至了京都。
时老侯爷将她望着。
这是他还未曾出嫁的孙女里面最年长的一个,也是嫡亲的孙女儿。
只是……
时老侯爷微微叹息:“你容貌肖似你大姑母,可你这性情……却与你二姑母无异。”
那话听着寻常,可顿时之间,时宴璇的面色就变了。
年轻的女郎一片苍白,连身体也摇摇欲坠,原本是娴静幽雅的端坐着,而这一刻,却仿佛被抽走了重量,一阵风就能吹倒。
时老侯爷膝下有两位女郎,正是时宴璇的两位姑母。
她的大姑母是时老侯爷长女,也就是上皇元后。她的二姑母乃是时老侯爷次女,后来也做了皇后。可是那皇后之位……却是在元后逝去以后才得来的。
如今正是元后嫡子裴昭御极。
“阿翁……”时宴璇强自镇定,“阿翁为什么这么说?”
时老侯爷老目浑浊,却并不昏花,十分锐利的将她望着:“我问你,三娘,你与二郎上京的时候,你在哪里?”
时宴璇苍白着脸:“阿翁,我当时身体不适,正在驿站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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