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就一点也没有听到?!”时老侯爷冷冷的说,“你弟弟为了替你出头,被人打的七零八落,你这个做姐姐的竟然还能视而不见?”
冷汗噌噌的从时宴璇的额头上渗了下来。
但时老侯爷如若未觉,这一刻,他当真是铁石心肠,即便见着孙女面色苍白,也不曾停止半分。
“二郎为何会去找宁王世子的麻烦?……难不成是他自己吃饱了没事不成?他平常虽然顽劣,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
时宴璇脸色苍白:“大抵是因为二郎看不惯宁王世子行事,实在骄奢无度,用一匣金珠去买通驿丞,六百里加急,寄一封家书。”
时老侯爷听闻,却笑了一声,竟有轻嗤意味:“这难道是什么荒唐的事情?”
骗骗那些末流、平民也就罢了,可是此刻坐在厅中的两位,谁心里不清楚明白?
时宴璇自己也晓得,那理由毫无说服力。
虽然如今,建邺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那宁王世子奢靡无度,性情骄矜。可是这样的事情,哪个世家不曾做过?便是他们时家,比这更荒唐的都有的呢!
实在是司空见惯,只不过宁离是被他们四处宣扬,以至于名头更加的不好听。
时老侯爷说:“三娘,难道你真不知道?”
“阿翁……”时宴璇将他望着,嘴唇嚅动着,却并不曾说出话来。
时老侯爷的目光逐渐变得失望。
他淡淡道:“你幼年时,曾经请了画圣最得意的弟子吴彦之来家中作画,当时吴彦之尤其称赞你,说在他所见过人中,算一时之冠。”
“只是吴彦之目光中隐有遗憾之色,你听了他的赞赏,心中得意,但又争强好胜,于是定要问,那遗憾究竟在哪里来?吴彦之本不愿意说,却被你缠得没法,于是终于告诉你,他曾见过一人,长成后定有绝代之姿,可惜却托身为了郎君。”
“如何?我说的可有错……”
时宴璇冷汗涔涔,不觉咬住了下唇。
“吴彦之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失言,便没有再提,你私下里却用了计策,撬开了他的嘴巴。于是教你知晓,原来他说的那个人竟然是沙州宁氏的世子,宁离。”
“二郎当时听了,一心为你记着,没想着这一次上京恰恰遇着了……他是个没脑筋的,莽莽撞撞,心高气傲,当真打抱不平,想要替你出一口气。若非如此,素不相识,无恩无仇,他当时何必朝着宁王世子出头?!”
“……”
时老侯爷目光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时宴璇嘴唇哆嗦着,分明还是方才那清丽绝伦的模样,可任谁也能瞧出来,她已经是心神大乱。
“当年那事情,我没想到你竟然记到了如今。更没想到,二郎替你出头,你却弃他于不顾……你们本为姐弟,我让你二人一同上京,乃是想着相互照顾。”
“你便是这样照顾二郎的吗?”
“三娘,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来人!”时老侯爷喝道,“送三娘回碧晴轩,闭门思过。”
11.2.
“郎君,郎君,大好的消息!时家二郎被送回东海了!”小蓟喜滋滋的跑过来,窜天猴似的,“据说前些天进宫,被陛下狠狠地责罚了一番呢!”
……遣送回东海了?
还被陛下狠狠地罚了?
宁离委实有些跟不上事情的发展。他还没有出手呢,还等着时宴暮上门挑衅呢,结果就已经被打包扔了回去?
“当真?”
“一万个真!”小蓟点点头,“时家的马车一大早就已经出发了呢!如今恐怕都已经走出去十几里地了。”
宁离实在是想不到,竟然会发展成这个局面,这可当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午时听见车马喧喧声,是裴昭又归来了。侍从笑吟吟的请他过去,宁离自是欣然应了。倒是没想着,裴昭也说起来了这件事。
宁离拈了一块桔红糕,逐渐陷入了沉思:“难不成是想要把我竖成一个靶子?”
裴昭一顿:“怎么这么说?”
宁离说:“我看过的话本里都是这么讲的!”
说起来,最近在建邺里他恶补了好多话本子。其中有一个就是这样讲的,假装自己十分宠爱一个人,然后把他竖成活靶子。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活靶子上。但实际上,那个被遣送走的才是真正想要保护的人。
裴昭听得无奈:“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你平时少看一点。有这功夫,你不如去崇文馆里读书。”
宁离:“???”
宁离大惊失色:“读书?你不要开玩笑了。”
裴昭叹了一口气:“你身为宁王独子,你阿耶将你宠得如宝如珠,他是想要将你当成靶子吗?”
宁离愣了一下:“阿耶自然不是的。”
阿耶所有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也只希望他好好的,怎么可能把他当成活靶子。
“你阿耶坐拥沙州,雄踞西北。他有能力保全自己喜爱的人,自然是让旁人都晓得,他对你的爱万分珍重,让所有敢对你动手的人都先掂量一下,有没有这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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