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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眼泪嗒嗒地落着,密而浓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低声抽噎着。

  李持安在想自己是不是选了一个表里不一的妻主,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如此凉薄。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扭动着,觉得浑身在发热,被打湿的脸颊红透了。

  昏暗处,李持安的衣裳和女人叠加在一块,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几乎看不到李持安的身影,全然被女人笼罩住。

  过了一会儿,女人把身上的裘衣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又低头耐心地擦拭着他的眼泪,偏偏言语又格外凉薄。

  “回去吧。”

  没有道歉。

  反而像是他活该如此。

  他沉默地低垂着头,突然抬手抓住她要退回去的手,张口死死咬在了她的手腕上,带着气愤和委屈。

  云竖愣了一下,没有做什么,只是低头等他。

  他咬了一会儿又松开,唇贴在她手腕上,眼泪也滴在上面。

  他抬头看着她,微微抿唇,带着被欺辱的恼怒和慌张,偏偏又故作镇定。

  她抬手用帕子擦拭着手腕上的咬痕,上面血珠冒了出来,少年的齿痕格外明显。

  她再次重复刚刚的那句话,“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天彻底黑了下来。

  李持安的眼眸有些亮,带着不甘心,眼泪嗒嗒地落下来,滴在了她的衣裳上。

  云竖低眸看着他离开,没有问他出来是做什么,旁边为什么没有随从跟着。

  等他进了屋她才转身离开。

  屋内。

  “公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屋内只有淞朱一人,他迎了过去,见公子披着女君的裘衣,有些疑惑。

  公子刚刚出去,的确穿得少,但是这里离女君的住处近,回来时,也该给件衣裳给公子。

  等公子抬起头,淞朱心惊了一下。

  公子的模样活像是被谁糟蹋了一般,唇红肿了起来,眼睛红红的,满脸的眼泪。

  “去打盆水来。”

  李持安的嗓音很软,抽抽噎噎地,肩膀抖动着。

  淞朱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下来。

  身上的衣裳被李持安扔在了一旁,他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脸,紧紧抿着唇。

  晕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印在了屏风上,柔顺的发丝披散在身后。

  淞朱将温水放在公子旁边,看着公子打湿自己的脸。

  他小心问道,“公子怎么了?”

  李持安声音闷闷地,不想说刚刚的事情,“没什么,你下去休息吧。”

  等淞朱离开,他把脸埋进女人的裘衣里,将其团在怀里。

  其实都没什么。

  她没有骂他,也没有故意不理他,起码还会照顾他。

  本来就是求来的。

  李持安抬起头,轻轻呼吸着,起身将裘衣挂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脱去身上的衣裳,只穿着单衣走到铜镜前收拾自己。

  他取下耳坠和手腕上的镯子,又将发上唯一的簪子取下来。

  他凑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抬手轻轻触碰着唇,想到不久前被压在那毫无反抗的亲吻,微微抿了一口。

  那里太过狭窄,以至于大脑都有些闭塞,四肢都无法伸展开。

  进屋时的委屈转眼见被他抛在了脑后,李持安想着,今日过后,她会不会对自己好一点。

  蜡烛被吹灭,李持安躺在了床上。

  他侧躺着,手上捏着没有送出去的手帕。

  突然他恍惚地想着,这几日睡眠好了许多,起码没有那些怪梦。

  虽说近日有些心神不宁,但至少不会半夜醒过来。

  翌日。

  李持安没有起来。

  屋内。

  “公子有些发热,昨夜着凉了。”

  李随听到侍从说的话,微微皱眉。

  “你替我去看看持安吧。”李随说道。

  她不好去看,云竖是持安未来的妻主,船上又都是府上的侍从,自然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毕竟这都是迟早的事情。

  棋子徒然落在棋盘上,声音有些脆。

  云竖起身,“失陪了。”

  淞朱走在前面,云竖跟在后面。

  “持安为何会着凉”她突然问道,嗓音有些温和。

  淞朱有些惊讶,“今早奴进屋时,就见着公子躺着床上浑身发软,屋内的窗户也没有被打开,府医说了,是一时无法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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