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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停在屋门口,拉开门,示意女君进去。

  “公子想来会希望女君单独进去。”

  想到屋内迟迟没有喝的药,淞朱小声道。

  云竖看了淞朱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屋门被淞朱关上,里屋都备着银碳,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云竖看着屋内的摆设,就见着自己昨日披在他身上的裘衣。

  是那会儿着凉了吗?

  她走近床榻,床上的人正巧睁开眼睛,脸上有些红。

  “女君。”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慌张似得坐起来。

  又想到昨日的事情,他微微偏开脸,不知道要说什么。

  昨日哭得不停,还咬了她,他怎么可能还有脸面。

  “还没有喝药吗?”

  她看见放在一旁的药碗,一口也没动。

  云竖伸手碰了碰碗的温度,已经开始凉了。

  李持安靠在床头,抬眸盯着她端来的药,微微蹙眉。

  他转而看向她,似乎不像昨日那样冷淡。

  今日又变了模样,温和好说话。

  屋内没有侍从,只有她进了屋。

  他张了张口,还是老实地接过来,喝了一半就不肯再喝下去。

  口腔中的苦让他不自觉地蹙眉,甚至有些难以忍受。

  “感觉还好吗?”她没有让他全部喝完,接过后就放在一旁。

  床上的李持安犹豫地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领口有些敞开,只感觉她有些不对劲。

  比如她怎么可能会走进他的房间内,比如怎么可能坐在床边。

  她突然伸手触碰他的额头,李持安呆愣了一下,抬眸就见着手腕上的咬痕。

  不烫。

  应该没有发烧。

  云竖正欲收回手,“那你好好休息。”

  李持安突然大着胆子,抬手握住她要收回去的手,声音细软,“女君还疼吗?”

  屋内不通风,云竖离床榻近,像是周身被环绕很浓的软香。

  屋内轻纱无风自动,带着微微晃动,婀娜摇曳,光线昏暗。

  云竖眼前有些恍惚,盯着他这副安静乖巧的模样,漂亮的眼睛里雾蒙蒙的。

  让她想到很久之前做的梦。

  梦里应该也是他。

  也是这样密不透风的环境。

  床榻上的人,像是私藏在屋内的发散着莹润的青玉,披散薄衫,只由她来观看把玩。

  “还好。”她声音有些哑。

  他松了手,微微垂头,露出的脖颈柔软纤细,仿佛一折就断,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两侧,面容泛着淡淡的粉。

  那一截皮肤薄得能看见青色脉络,透着温软。

  他突然沉默下来。

  以至于云竖觉得自己该退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开口。

  “女君不讨厌我,是吗?”

  “如果不讨厌我,女君可以不要对我太疏离了,好不好?”

  他顿了顿,“我也能为女君生女育儿,也能为女君管理后宅,也会同其他正君一样,温顺贤良。”

  “女君,为何不能喜欢我呢?”

  云竖神色未变,收回了手,嗓音温和,“我很心仪你。”

  骗子。

  她真是一个骗子。

  李持安勉强提了提嘴角,敛眸遮掩住阴郁。若是心仪,又怎会对他如此冷淡。

  昨天是为什么亲他呢?一时兴起吗亲完后为何不安抚他,为何不同说一些亲昵的话呢?

  偏偏要他哭,偏偏把他压在那里亲。

  哪个对心仪之人,不是想成天待在一块,不会想动手动脚

  更何况她们快要成婚了。

  “我想要歇下了。”他嗓音有些轻柔。

  “我晚一些来看你。”云竖顺着他的话说。

  云竖离开屋内,合上门。

  外面等着的淞朱连忙上前,“女君是要离开了吗?公子还好吗?”

  “他刚刚歇下来,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他。”

  船上的确发闷。

  回到房间的云竖想着。

  甚至没有任何可以度过时间的玩闹。

  她翻看着桌子上的几本书。

  她已经看过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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