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200

…因此往往开张的时候虚火一阵,撑不下去也就歇了。

  眼看着就要开戏,原无瑕才告辞而去。

  大幕拉开时,包厢内众人的声音顿时随着全场一静。

  大伙不由自主地都走到了围栏前。

  尤其是之前没来过茶楼的高大郎夫妇和两个小丫环,越发瞧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看到光环之下,那满身富贵优雅的贵妇吴夫人,前呼后

  拥地走到了戏台正中,在一众小城街坊妇人羡慕的目光下,摆着贵妇人的谱儿。

  那贵妇的骄矜,无声地显摆,还有小城妇人们那羡慕的神态和动作,都被演绎得维妙维肖。

  高雪娘伸出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捏住了自家男人的臂膀。

  她看得越入神,这手劲也就越重。

  夫妻俩同台唱戏十来年,自然是心意相通。

  高大郎痛归痛,可他此时跟娘子一般地心灵震憾,甚至忘了要呲牙咧嘴。

  原来,原来还能这样演戏!

  这样的万众瞩目,光芒四射!

  并不是那游走四方,乞食讨活一般的卑微卖艺!

  看着看着,高雪娘松开手,在众人看不到的时机,悄悄地抹了一把泪。

  直到一幕结束,中场歇息。

  高雪娘这才舍得回过头来,看向自家的夫郎。

  “大郎,要是能让我也这般地唱一回戏。”

  “就是立时死了,我也是情愿的。”

  高大郎没有吱声。

  但是他那一双眼睛,却是格外的闪亮。

  是啊!

  戏子固然是贱业,可从小到大,练了那么多年,演了那么多年,恨也恨过,怨也怨过,但他们这些人,跟其他人的不同,又在哪里呢?

  故事里那些爱恨嗔怨,难道就从来没有过一瞬间,让他们忘记自身的卑微,忘记身在何地,有如剧中人的灵魂附体,恍惚回到了冥冥前世,飞越入渺渺来生呢?

  他们夫妻两个只是二人的小戏班,所挣得的银钱,不过温饱而已。

  有时夜里夫妻两个闲谈,畅想那些有名气,有背景的大班子,里头的那些被人捧红了的名角,该是如何的风光,如何的荣耀啊?

  现在眼前看到的,却是做梦也没想过的。

  如此体面雅致的戏台茶馆,如此安静又热情的看官,如此酣畅无拘的演戏!

  如果能如这些少年一般,站在那光影之中,尽情演绎,就是让他立即死了,他也乐意!

  死是不可能的。

  但他们夫妻也上这有如仙境的戏台上唱戏,没准还真有可能!

  毕竟,他们如今的主家,楼大姑娘,难道是钱多了没处花?

  不能买两个更会干活的仆役,要买他们两个唱戏的?

  第195章 传话怕不是要悔死?

  同样看得心醉神迷的,还有这部戏的原作者,贺秀贞。

  其实贺秀贞之前写的易嫁,也被改编成了新戏,排演和首演的时候,贺秀贞也是来了百味茶馆的。

  啊!这么好看的故事,竟然是我写的!

  贺秀贞觉得自己这心态实在有些好笑。

  明明是自己写的故事,怎么还能看得入迷成这样。

  属实是敝帚自珍了。

  就在刚刚一幕结束,贺秀贞还大方地拿了一锭银子,交给包厢外的伙计,让他拿去投上戏台。

  当然了,她这二两银子,跟那些出手豪放的戏迷们比,自然是半点也不起眼的。

  可搁在一年前,别说二两银子,就是二十文钱,她也不能想花就花。

  贺秀贞喝多了茶水,就想着要去一趟官房。

  楼欣月就叫彩枝陪她一道去。

  毕竟,贺先生虽然四十来岁了,但其实手无缚鸡之力,战斗力为零。

  她可不想丢了这好不容易挖来的伙伴。

  贺秀贞和彩枝二人去完了官房,贺秀贞忽然想起,隔壁开的有一家点心铺子。

  里头有一种点心,霜糖梅饼,正是南边的口味,据说做得相当的正宗。

  贺秀贞自打嫁到了栖云城这边,就再也没有尝过这个了。

  这会儿就想着趁着还没开戏,去称上两斤。

  彩枝笑道,“贺先生,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呢,我去买回来就是了。”

  先前大姑娘,冷不丁地接回来个病重的表姑。

  她们几个做下人的,还在心里纳闷呢。

  这要是一般的人家,别说表姑了,就是亲姑,那也不大可能接回来让侄女给养老看病的。

  等到贺先生病好,开始同大姑娘一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