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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昔她母亲对她二叔一家不薄,她二叔竟然将她的母亲赶了出去!

  字条上没有署名,但结尾处画了一片水池与一朵荷花。

  江容没用太费神思,马上知道了传递给她讯息之人是谁。

  那还是一年前的事。

  她来宫中玩,救下了一个遭人欺负,被人推下荷花池的小太监。

  小太监唤名宁元。

  想来他是个念情之人,为报当年的恩,不惜涉险,将这讯息传给了她。

  江容房中还有些金银,但奈何她出不去,却是不知当如何!

  短短一会儿,人已经哭了出来,实在是心疼母亲。

  惠香三人亦如热锅上的蚂蚁。

  安福安慰道:“太子妃先莫急,这个小太监既能知道江夫人之事,便极有可能是出去过,奴才想办法,看能不能再联络上他,如何?”

  当下东宫之外,她们没有可信任的人,更没有愿意帮她们的人,安福的办法无疑成了唯一的办法。

  江容点了头。

  永安宫的消息一来,江容双腿顷刻便软了,被宫女扶着坐了下,脑中晕眩到许久皆未能缓过来。

  不服解药,萧知砚活不过三日。

  此三日之事,一次比一次致命,一次比一次棘手。

  逼迫意味,太过分明

  惠香哭道:“他是想要我们死?那,何不给个痛快的!”

  春喜、茹翠也跟着抽抽噎噎。

  与她三人恰恰相反,江容一动未动,亦是一言未发,潋滟秋眸中有泪,但却一直也没让那眼泪落下,心口狂跳,无法平静,良久良久,娇糯的声音如若蚊吟,终是缓缓响起:“你去,让安福,去玄德门看看”

  江容二人皆魂不守舍,很是匆忙,脸色甚差,旁人自然一眼就能瞧出。

  “太子妃,惠香,怎么了?”

  惠香打住了她二人的询问。

  “让太子妃缓一会儿。”

  茹翠、春喜这才注意到自家小姐的腿都是抖的。

  三人急忙将江容扶到矮榻上休息,为她脱去披风,端来温水。

  许久,江容方才渐渐平静。江容什么都未说,只接过宫女递来的巾帕,为萧知砚轻轻擦了擦额际。

  小姑娘询问了东宫旁的事宜。

  陈公公答着:“粮食和过冬的东西都送来了,虽与从前无法相提并论,但东宫上下已不至于挨饿。”

  江容知晓。“朕送你的药如何,还疼不疼了,嗯?”

  “朕看你是,多日没见到朕,想朕了。”

  话语说完,腰封已经解下,龙袍敞开,继而神色疏离,态度冷淡,声音中带着骨子极度的压迫之感,寒声勒令:“脱了。”

  江容的脸早已烧了个透,自然知晓他是让她做什么,但她的手如何也不停使唤,半晌都未抬起。

  萧显再度捏起她的脸,语声略温:“你要朕动手?”

  江容摇头,不住地摇头。“是江泽安的消息,微臣得来可靠消息,江泽安还在上京,千真万确,微臣已在他母亲住处附近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敢去,便必然插翅难飞!”

  萧显的眼睛缓缓朝下而去,慵懒地落到了脚下的小姑娘身上。

  他朝着她唇角缓动,向着上边之人只道了两个字。

  “滚吧。”

  江令远当即躬身谢恩,而后弯着身子,快步退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萧显便俯身捏住了江容的脸,缓缓挑眉。

  “朕登基的第二天,他就献了投名状,大义灭亲,揭发了你爹”

  江容与他眸光对着,瞧着他那讥讽的笑。

  江容料到了。

  从他登基的第三日,得来父亲下狱,而江令远毫发无损的消息时就料到了。

  小姑娘面无表情,瞧似无动于衷,心中却早已翻起了千层波浪。

  不是因为江令远。

  恰恰是因为他萧显。

  他好生狠辣,这就杀了宁元。

  因为他眼中容不得沙子,因为宁元背叛了皇权,给她传了消息。

  他也好深的城府,好重的疑心。

  故意试探她到底有无真正地屈服于他。

  好在她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反抗他的事;好在她真的只是想给母亲送些钱财而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死无葬身之地!

  他更好狠毒的心,杀人诛心,想她亲耳去听那消息。

  害她父母兄长的是她自己的亲人,是她的二叔。

  但他也间接告诉了她另一个讯息。

  原来,她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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