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才华过人,主子若是抛却皇子身份,说不定还比不过他。
“陆遗,她接旨后有何反应?”他记得前世她可是喜不自胜,满心欢喜的待嫁。
“江娘子……江娘子她面色欢喜,接过圣旨后,愉快的回了房间,至今未出。”
陆遗的言语是润色加工过的,萧显能听出来,按照现在江容对他的态度,能够安稳待嫁已是不易,更难以求得她欢喜。
他终究还是卑劣的用了手段娶她。
好在,好在他们来日方长。
第 27 章 七夕
七夕佳节,皇后在宫中设宴,邀请了长安城内未出阁的贵女共度七夕。
七夕宴每年都举办,但今年有些不同,皇后意在为燕王再次选妃。
江容和柳真虽然被赐婚,但因尚未举行婚礼,亦在受邀之列。
座位摆放和上次四时宴一样,江容左手边是静和县主,右手边是柳真。
宫女三人听罢无一不好奇,不懂太子妃何故这会子突然没来由地提起玄德门,让人去看玄德门?是何用意?
但皆没多言,擦了眼泪,其中一个马上出了去。
等待的过江中,江容亦如适才,便是连动的力气都没了。
一刻钟的功夫,外边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
不,是奔跑声。
安福人还未至,喊声已经传入屋中。
“太子妃!”江容点了下头,放下戒备,但由于陌生,还是未能抬步向前,直到听他唤道:“可以了。”
江容小心地过去,他的面具将他的脸几近都遮挡了上,只能看到眼睛,和一张干枯的嘴唇。
邻近之后,触目惊心,江容打了个哆嗦。
果不其然,他伤了条腿,膝盖上包扎着十几层,鲜血却还是渗了出来,人显然已经站不得了。
“你的腿!你,可需我帮你唤个郎中?”
小阿容被吓得脸色煞白,脱口而出。
但见那少年虚弱地摇头,将白兔归还到她手中。
江容接过,亦是接过的同时,骤见那少年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江容轻呼,抱住小兔本能地退步,衣角被那面前瘫倒下去的虚弱少年小心地攥了住。
他抬眼,语声卑微可怜,虚弱地几近就要说不出话来。
“别告诉别人,别告诉别人我在这,亦,别告诉别人见过我,求你”
江容心跳都漏了半拍,紧紧地抱着小兔,低头看着那少年可怜的眼睛,点了头。
“好,我,我知道了,你你为什么会”
他艰难地回口:“目睹识破了一个恶贯满盈之人谋财害命的肮脏勾当,告去官府,那恶人勾结官府,打折了我的腿,欲要杀人灭口,正在四处追捕于我。我失血过多,怕是很快就要死了你能,能救救我么?”
江容紧张又慌张:“你不让我找郎中,我,我不知道怎么救人”
“帮我弄些止血的药和细布即可。”
“如此,如此就可以了么?”
他点头:“如此,便可以了。”
江容心中慌乱,应了声。江容眼中酸涩,有些哽咽,心中的滋味很难说清,久久不能平静。
终是临近晨时,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她方才镇静下来,也释怀了去。
直到一个半月之后的某一天,人,突然就不见了。
江容在山中偷偷地找了许久,因着他不想被人发现,她心中着急却也不能派人来找。
后来的两年中,江容每年的正月十五都会去明月楼顶层,下意识寻人。
直到一年前与萧知砚订下婚事,方才不再去了。
实则,江容很早以前便恍惚有被骗的感觉,但终还是未以最卑劣的手段揣测人心。
然现在真相就在眼前。
原来那个人是萧显。
少年变成了男人。
眼神从故意装出的温柔可怜变回了嚣张狂妄。
曾经许多个夜晚,她哭着从梦中醒来,梦到他被人抓走,被人打死了,继而几日几日地吃不下饭。
亦有许多个白日,她心中空落,找借口去明月楼,马车停在附近,掀开窗帘,瞧看过往的人群,瞧看那座他提起过的酒楼。
是他就是他。
看见了就看见了。
假的就假的。
上当了就上当了。
又能怎样?
恰逢此时,外面响起惠香两人寻她的声音,江容,赶紧跑了出去。
屋中宫女三人,包括江容,人人忧心如捣,更好似有火焰在心上烤着。
直到那安福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