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小六子成了药堂的“名人”。虽然吴长老严令他卧床静养,但架不住“林师兄”的事迹在外门传得沸沸扬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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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就有好奇的外门弟子或者相熟的杂役,借着送药、探望的名义溜进来看他两眼。众人目光的重点,无一例外都落在他胸口那片即便缠着绷带也难掩华彩的金红色羽毛上。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好奇,还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看吉祥物的意味。
“林师兄,您这羽毛…真是神鸟送的?”
“林师兄,听说您躺着就能让杂草枯萎?是真的吗?”
“林师兄,您是怎么发现李管事那个坏蛋的?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法?”
小六子被问得头大,只能含糊其辞:“运气…都是运气…神鸟报恩嘛…至于杂草…那是我用心感化…感化它们自动让路…” 他越说越离谱,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反而更觉得他神秘莫测。
王管事也来看过他一次,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别扭的、类似笑容的表情,拍着他的肩膀:“好小子!没给咱们百草园丢脸!以后好好干!那棵大树…还给你留着!” 言下之意,以后躺着“工作”的福利,照旧!
小六子感动得热泪盈眶,觉得王扒皮…不,王管事,其实人还不错!
在玉髓生肌丹的神效和药王谷充足的灵气滋养下,小六子的伤势恢复速度快得惊人。短短五六天,断掉的肋骨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内腑也不再翻腾,只剩下一些皮肉伤和筋骨挫伤还在隐隐作痛。他已经能自己坐起来喝粥,甚至能扶着墙在静室里溜达两圈了。
这天傍晚,夕阳的金辉透过窗户,洒在静室里。小六子正抱着瓦罐,美滋滋地数着里面哗啦作响的灵石,盘算着伤好了先去山下哪个酒楼大吃一顿。
窗外,药王谷驻地内,因为真凶落网、风波平息,气氛轻松了不少。弟子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或修炼,三三两两地走动、交谈。远处,藏书阁被烧焦的门框正在被工匠小心地拆除更换。
没有人注意到,在药堂斜对面,一栋供来访宾客临时居住的精致小楼屋顶飞檐的阴影里,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全身笼罩在一件宽大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深灰色斗篷里,连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的下巴。他气息晦涩,如同融入了阴影本身,即使有人抬头望去,也只会觉得那里空无一物。
斗篷人的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冰锥,穿透窗户,精准地落在静室内那个抱着瓦罐数灵石的少年身上。他的视线,先是扫过少年脖颈间那块看似普通、却隐隐有道韵流转的玉佩,微微停顿,似乎有些意外。紧接着,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少年胸口那片即便隔着绷带、依旧在夕阳下流淌着梦幻般金红色光晕的羽毛!
当他的目光触及那片羽毛时,深灰色的斗篷几不可察地波动了一下,仿佛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股极其隐晦、却如同深渊般浩瀚冰冷的气息,在斗篷下转瞬即逝。
斗篷人的嘴角,在阴影中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那不是善意的微笑,而是一种猎人发现珍贵猎物、棋手看到关键棋子时的玩味与…贪婪。
“有趣的小家伙…” 一个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在阴影中低低响起,只有他自己能听见,“清虚观玄微老道的关门弟子?林天生?呵…昆仑墟的漏网之鱼,命倒是挺硬,竟然逃到了这里…”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片金红色的羽毛上,这一次,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炽热:“更没想到…区区一个炼气期的小子身上…竟然有如此纯正的…‘凤栖梧桐’伴生羽的气息?虽然微弱,但本源不会错…真是意外之喜!”
他隐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仿佛在计算着什么。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活物般的幽暗符文,在他指尖一闪而没,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空气,如同无形的丝线,遥遥飘向静室的方向,最终缠绕在了小六子身上那片金红色的羽毛上,留下了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察觉的追踪印记。
“看来这一趟…收获比预想的要大得多。” 斗篷人最后看了一眼静室里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傻乐着数灵石的小六子,身影如同鬼魅般在飞檐阴影中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也沉入了地平线。静室里,小六子终于数完了他的宝贝灵石,心满意足地把瓦罐塞到枕头底下。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觉有点困了。
“唔…明天…明天应该就能啃地瓜了吧?”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进入梦乡。胸口那片金红色的羽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散发着温润而神秘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