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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肉松,四处泛着打板子一样的疼痛。

  但痛归痛,心情却是雀跃高兴的。

  多少人想在沈玉衡这里套出点秘辛来,只有他今日做到了。

  沈丰回想床上之人身上的痕迹,还有从床榻里掉到地上的半截蜡烛,以及沈玉衡那毛头小子般的反应。

  沈丰陪着个疼痛的笑脸,吸着气道:“这……哥哥没想到你这美人性子挺烈啊……你这是动真情了?”

  本朝是不禁宦官娶妻纳妾的。

  只是阉人行事上得不到身体的爽快,便只求心里面酣畅,即便是对明媒正娶的妻子或者正君也手段颇多。

  又捏又打,还玩些情趣,把人折腾得下不了床才是真的宠爱着呢。

  沈玉衡见了沈丰一脸猥琐的模样,手指已经摸上了腰间的短刀,又慢慢松开。

  他反手提了刀鞘拍在沈丰胸口,把人撞开门扉,推到外间,眼尾和面颊都泛着怒红,目如寒衡,银光凌冽。

  他冷冷地道:“滚,再侮辱他,你的头便留在这里!”

  沈玉衡握紧短刀,甩开刀鞘,小刀在烛火下流光四溢,直指沈丰咽喉:“圣旨留下,你滚回去。”

  沈丰脖颈一凉,伴着些微疼痛,像是被划了个口子。

  他这时候也不敢再惹毛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了。

  但凡是个人,在心上人面前都是要逞凶斗狠的,况且阉人还有些情绪激动的毛病,沈玉衡又是个打过仗、杀性重的。

  万一一言不合,沈玉衡头脑发热,手起刀落,他沈丰的命却只这么有一条。

  沈丰后退一点,避开刀锋,把诏书递给沈玉衡,老老实实地道:“圣上让你做京营提督,还给了些赏赐。”

  沈玉衡一把接过,随口谢道:“奴婢接旨,万岁,万岁,万岁。”

  周围仆役跪了一地,也跟着高声唱念。

  至于沈玉衡跪不跪——三跪烬磕、焚香请位本就是做给宣召使看的,是为了让公公转达家族对皇帝的恩德多么重视而做的面子功夫。

  当今大内还有谁比沈大伴和皇帝更亲近的?

  就是沈丰要拿这事去和新帝搬弄是非,都要担心这石头可能砸了自己的脚。

  沈玉衡收回刀,打开诏书一看:沈广的笔迹,难怪找沈丰来下旨。

  他兴致缺缺,扫了眼沈丰:“你回宫吧,多贤,送沈丰公公一程。”

  沈丰顺着沈玉衡的目光,摸上自己的脖子,抹到了满手鲜血和一片刺痛,却也不敢发作,只是讪讪地道:“圣上还有些体己话让咱家带给你。”

  “说。”

  沈丰现在是完全不敢作妖了,只想保住人头,把探查到的消息带给义父沈广。

  他老老实实地道:“圣上让咱家和弟弟说:今早之事一笔勾销,大伴若是得空,早些入宫谢恩。”

  沈玉衡心里头冷哼一声,面上淡淡地应道:“奴婢知晓了。”

  沈丰望了望沈玉衡,又摸了两下豁了口的脖子,关怀地道:“圣上是心疼你头上这些伤呢,伤药也赏赐了好些,你回头自己处理了,莫要留疤。省得圣上见了就懊悔,今日是心疼你,来日或许就觉得你在挟恩图报。”

  这倒是句人话。

  但沈广手下这些义子,相互之间本也没什么兄友弟恭的。

  彼此更像是竞争对手,聚在一起便是拆台陷害,以求在沈广面前得脸,拿到更好的差事。

  沈丰今日被这般打杀还能陪个笑脸关心,来日若是沈玉衡势弱,沈丰必然是要百般讨要回来的。

  沈玉衡懒得与趋炎附势之人虚与委蛇,唤道:“多贤,送客。”

  沈丰也不再强留,捂着脖子,笑眯眯地道:“干弟弟,告辞,春宵苦短,哥哥便不叨扰了。”

  多鱼捡起地上的刀鞘递给沈玉衡。

  沈公收刀入鞘,听了沈丰这句道别,差点没一刀飞出,扎得沈丰透心凉。

  但到底沈丰今日走出他的府第,要比死在他的府第里,能少上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沈玉衡重重地将刀刃送回鞘中,眯起了双眼,眸子里翻腾着死水般深沉的杀意。

  先帝的大部分嫔妃,不论男女,都是这个结局。沈崇听着觉得惨淡,沈玉衡却求之不得。

  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沈玉衡赖在床前,和沈崇聊了很久。

  死士终于忍无可忍,把沈玉衡叫了出去。

  沈崇坐起身,视线追着沈玉衡:“这就走了啊?再进屋坐坐啊。”

  沈玉衡挥手:“轿辇都在外面等着呢,爹,等我安定好了再抽空回来啊。”

  沈听澜轻轻踹他:“好了好了,你出去吧,别把这群人急死了。”

  沈玉衡被他催促着上了车,眼巴巴地望了他几眼,又被蒙住眼睛。

  这一次,车夫没有询问他要去哪儿,恐怕,是要把他送回宫里了。

  不过……

  沈听澜说的,萧烬不会杀他,是什么意思?

  不杀他,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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